文字狱,是封建时代常见的一种罪案,历朝历代均有出现。但若论哪朝文字狱数量最多,规模最大,后果最严重,那一定非清朝莫属。
清朝时期,文字狱已经泛滥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。因言获罪,成为了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。在文字狱的阴霾下,无数人被罢官、流放、失去性命,乃至株连后代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清朝的文字狱究竟有多狠?清朝皇帝为何偏爱文字狱?文字狱又产生了哪些影响?
让我们回顾历史,找寻答案。
(清朝)
历经数代:文字狱的发展
实际上,“文字狱”一词便诞生于清朝嘉庆年间。在此之前,因言获罪并没有统一的名称,而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了清朝文字狱的泛滥。
清朝文字狱由顺治开端,历经康熙与雍正两代发展,在乾隆时期达到巅峰,随后历代君王都受其影响,直到清朝灭亡。
顺治四年,一个名为函可的广东和尚在金陵城被捕,由此揭开了清朝文字狱的血腥篇章。
这个和尚随身藏了一本名为《变记》的史稿。在史稿中,他详细记录了老百姓反清复明的诸多壮举,是一部妥妥的“禁书”。消息传入紫禁城,摄政王多尔衮勃然大怒,当即下令将函可流放,敲打朝臣。
(函可和尚)
顺治皇帝亲政后,科场案与奏销案相继发生,皇帝借检查文稿的由头,敲打汉族知识分子,以巩固满清统治。
但是,顺治皇帝注重把控尺度,并不想将此事扩大化,对于那些极具气节的明朝遗民,顺治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然而,顺治皇帝死后,情况却发生了变化。
在康熙主政前,四辅臣玩弄权柄,利用文字狱打击汉族官员,朝中争斗不休,就连著名的思想家顾炎武都被捕入狱。
就在情况不断恶化,满汉关系日益尖锐之时,康熙以雷霆之势铲除鳌拜,获得了亲政的权力。
康熙亲政后,这位聪颖的少年帝王开始大范围调整政策,宽待汉族知识分子,文字狱得到了有效缓解。
(康熙)
康熙祭拜朱元璋,开设博学鸿儒科,建设《明史》馆,朝中风气焕然一新,思想界重新恢复了活力。
在康熙的苦心经营下,这种繁荣持续了数年,直到康熙晚年,《南山集》案爆发,打破了原本的平静。
《南山集》的作者名叫戴名世,这本书原本只是揭露南明隐事之作,却被刑部抓住把柄,大做文章。
实际上,戴名世是在无意间卷入了夺嫡之争,《南山集》案与太子胤礽再度被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最终,戴名世因为一本书而被定为“大逆”之罪,凌迟处死,株连九族。而这还是康熙皇帝格外“开恩”后的处罚,按照史料记载,“得恩旨全活者300余人”,可见波及范围之广。
(戴名世·左一)
在顺治时期,文字狱只是偶发性的小案,但到了康熙末年,文字狱已经成为了足以轰动全国的大案。然而,这不过是开始,雍正即位后,文字狱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发展起来。
相比于其它皇帝,雍正执政时间不长,只有短短十三年。但在这十三年里,光是有明确记载的文字狱便超过二十件,没有记录的不计其数。
留下记录的大多是重案要案,每次牵连人数都能达到百人以上,令朝臣百姓胆寒不已。
纵观清代历史,雍正即位始终笼罩着重重谜团,一直以来众说纷纭,民间更是有诸多传闻,认为雍正名不正言不顺。雍正本就疑心病很重,在这样的舆论环境下,他自然更要加强戒备,消灭所有不和谐的声音。
为了在所有臣民的思想上打上烙印,雍正不惜耗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,将原本有定论的案子一查再查,追责到底。
皇帝有要求,官吏自然就有反馈,他们甚至发明出了一系列审问技巧,甚至出现了名为“诛心论”的指导理论。
(雍正)
历经数代铺垫,到了乾隆朝时,文字狱毫无疑问的走向了巅峰。
与过去针对特定群体的文字狱不同,乾隆时期的文字狱已经是“无差别攻击”。不论是官是民,是满是汉,只要提到了敏感词,便难逃魔爪。
乾隆在位期间,一共制造了130多起文字狱大案,冰冷的数字背后藏着鲜活的人命,这是盛世无法忽略的阴暗面。
从那之后,文字狱也彻底在清朝“站稳脚跟”,生活在嘉庆与道光年间的龚自珍仍在感慨:“避席畏闻文字狱,著书都为稻粱谋。”
清朝文字狱不光持续时间久,手段更是残忍。细数文字狱的种种表现,都堪称一个“狠”字。
(乾隆)
手段狠厉:清朝文字狱的表现
清朝文字狱的手段尤为多样,“反清复明”更是绕不开的话题,而雍正五年的吕留良案便是最好的例子。
雍正即位之初,曾处理过一起谋反案。而在这起谋反案里,有两个湖南谋士起到了煽动作用。被捕落网后,其中一人说,自己的反清思想来源于吕留良。
但荒唐的是,吕留良已经死了快五十年!
原来,这位吕留良是明末清初著名的理学家,是个颇具气节的明代遗民。他才华卓然,却无意仕途,甚至出家当了和尚。
但吕留良曾经写过一篇文章,用来阐述自己“夷夏有别”的观点,在他看来,华夷之别,甚至大过了君臣伦理。
(吕留良)
而在中国传统的观点里,夷狄更是禽兽的代名词,恰好雍正即位之谜未解,他的身上始终有着屠戮兄弟,逼杀父亲的流言,有心之人难免加以利用。
得知此事的雍正怒不可遏,吕留良的文章既犯了大清的忌讳,又在无意中戳到了他内心的隐痛。于是,雍正决定惩罚这个死人,用来警示天下。
就这样,吕留良被活生生坟里刨了出来,挫骨扬灰,他的长子与学生也难逃被戮尸的命运。吕留良活着的小儿子与学生更是无辜受难,直接被判处了斩立决。
这还不够,雍正还要求天下读书人就此站队,既要说大清的好话,也要大骂吕留良。一时之间,各省督抚纷纷递上折子,代替本地读书人表忠心。
甚至连那些私藏了吕留良著作的百姓,雍正也不放过,要求全部诛杀。
(吕留良纪念亭)
在《明史》案中,只因史官庄廷鑨没有给努尔哈赤避讳,也没有记录满清在关外的年号,结果被人举报告发,同样落了个开棺抛尸的下场。为他写序、校对、刻印的人也全部被处死,即便是名士也难逃厄运。
除了“反清复明”之外,清朝皇帝还格外警惕臣子心怀怨愤,讥讽时政。而发展到后期,文字狱已经上升到了随意构陷,捕风捉影的地步。
乾隆二十年,皇帝下令彻查胡中藻在广西学政时所出的试题,在翻阅一通过后,乾隆在《坚磨生诗钞》中找出了一句诗。
胡中藻写,一把心肠论浊清。明眼人都能看出,这里的“清”不过是个形容词,与“浊”相对,但乾隆偏偏不依不饶,将这句诗扭曲为对大清的侮辱!
随后,乾隆便借此发难,判处胡中藻凌迟。为表示宽仁,最终“大发慈悲”将凌迟改为斩首,所有与这句诗相关的官员自然也受到了牵连,就连帮忙印刷的礼部侍郎也被革职查处。
(胡中藻)
实际上,乾隆比谁心里都明白,这是赤裸裸的诬陷。他厌恶胡中藻,不过是因为党争。胡中藻是鄂尔泰的徒弟,鄂尔泰与张廷玉在朝中党争,乾隆不过以文字为借口发难,杀鸡儆猴罢了。
其父雍正同样如此,最著名的“清风不识字,何故乱翻书”便是典型。雍正四年,有人向雍正举报,说江西主考官在科举出题时,将题目定为“维民所止”。
这四个字原本出自于《诗经》,但举报者说,维与止两个字就是将“雍正”割去了头,活生生是在诅咒皇帝!
如此荒谬的举报,却被雍正采纳,江西主考官查嗣庭当即被下狱处死,死后更被鞭尸示众,情状凄惨。
(查嗣庭)
清朝文字狱不但迫害官员百姓,更利用编纂图书的机会,断绝文脉。
清朝皇帝多次颁布禁书令,派出人手搜查民间书籍,只要不符合清朝统治者的要求,便一律打为异端邪说,统一销毁。
康熙五十三年,康熙便打着“正人心”的旗号,严查小说,不但焚毁书籍,还下令将印刻者杖流,贩卖者杖徙。
在《四库全书》编纂的过程中,更是由一大批明末藏书被销毁,就连明朝宫廷的官方档案都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由此可见,清朝的文字狱不但名目多样,而且处罚手段极其严厉,无论死活都难逃罪责。活人会引来杀身之祸,死人也要被开棺戮尸,不光是亲戚朋友,就连无辜群众,也随时有卷入文字狱的风险。
(四库全书)
而如此惨烈的文字狱,也为后世带来了不可估量的影响。
遗臭万年:文字狱的影响
嘉庆朝后,大清国力日渐衰颓,内忧外患接踵而来,皇帝的掌控力变弱,文字狱慢慢也偃旗息鼓。但是,这种创伤却持续留存,绝非一朝一夕间可以弥合。
对于读书的士子们而言,文字狱最直观的影响便是让他们不愿再牵涉书本朝政,更没了报国的雄心壮志。
一句无心之语,竟然能招来杀身祸患,甚至让整个家族覆灭,何其惨痛!为求自保,清朝读书人的学风骤然变化,他们心中不再装着家国天下,而是转身迈向古籍,在考据历史中寻找最后的慰藉。
然而,世界局势却在飞速变化,伴随着工业革命的展开,立足当下,讲求实用逐渐成为了时代的主题。
可是,清朝的知识分子们已经再无心力,比起开拓创新,带领帝国走向现代,他们更愿意去思考,如何躲开文字狱,保住自己的小命。
(工业革命)
文字狱更造就了阿谀奉承,相互举报的官场习气。
有的人为了献媚,主动写诗奉承君上,监察同僚,而这样的人往往能步步高升,官运亨通。有的人为求安稳,竟然叮嘱门生后辈,绝对不要以字迹与人交往,偶有无用的稿纸也一定要记得焚毁。
官场气氛紧张至此,朝廷又怎么可能有新的气象?曾经中国士大夫所向往的气节操守,在文字狱的高压逼迫下,简直是荡然无存。
而官场风气的腐败,更是极大影响了社会风气。
(清代官场)
连居于首位的“士”都已经沦陷,又如何能要求百姓坚守品格。换句话说,清朝文字狱的盛行,恰恰是推动帝国大厦倾颓的重要助力。盛世之后,大清极速衰颓,而文字狱所种下的苦果,也将一一应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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